衣服的吗?
叶明媚是这样,水暗影是这样,楼宇湘,也是这样。
看着斜斜倚在炕上,随意屈着腿的楼宇湘,九号的双眼中,猛地浮上野兽般的亮光,喉结更是不住的动,嘴唇慢慢翻起,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没办法,尘世间没有几个男人,能在亲眼看到楼宇湘那精致的身躯时,还能保持无动于衷--人参果的称号,可不是随便叫的。
楼宇湘,就是楼宇湘。
她明明知道九号的擅入行为,只能用死来解释,可绝不会像太多女人那样,或愤怒的尖叫,或惊惧的厉声叱责,让他滚出去。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当前的处境:九号能擅入她的房间,就足够证明已经把在外面守着的陈宗华等保镖,给干趴下了,才能来做疯狂的事儿。
九号要做的疯狂事情是什么?
自然是想品尝一下人参果的滋味。
九号不缺钱,因为楼宇湘已经给了他足够的钱。
在男人眼里,女色,是促使他们找死的永恒主题。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
楼宇湘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在得到能拥有她的机会时,都不会放过,更不会在乎事后的生死。
既然男人已经不在乎生死,那么楼宇湘就不能激怒他:你不是想要我吗?好,那就来吧,只要你别伤害我,让我活下去--今晚,最多只能算我老了没事时,偶尔会回想起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慢慢抬起修长的左腿,动作无比优雅的放在了右膝上,楼宇湘吃吃的轻声笑着:“来呀,你还犹豫什么呢?总看着,是做不了事的。”
九号很乖,很听话,走向了楼宇湘。
只是,他刚走了一步,就忽然张开嘴,就像蹦到沙土里的鱼那样,竭力呼吸着空气--却有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嘴里哗哗的淌了出来。
他那双眼中的亮光,也慢慢的黯淡了下去。
可身子,却依旧站的笔直。
任何人,尤其是女人,在看到这相当骇人的一幕后,都会被吓坏的。
楼宇湘,却依旧甜甜的笑着,看着九号。
她不怕?
不是,她已经被吓得忘记害怕时,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这个甚至比叶明媚还心狠手辣(最起码,叶明媚没有接连杀自己三任丈夫)的小女人,诚然害死过人,也从不拿着别人的死活当回事,可她终究没有亲眼见识过,有人会活生生死在她眼前过。
一个人好好的,却忽然从嘴里向外冒鲜血,这只能说是他的内脏出了问题,
就像现在楼宇湘看到的那样,一只手慢慢从九号前胸的位置,慢慢伸了出来。
就像恐怖科幻片中,那些被异形当做宿主的可怜人那样。
这是一只相当纤美的手,如果没有鲜血的话。
嘴里不停冒血的九号,也低头看了眼那只手,然后才如释重负般的,长长吐出一口气,瞳孔攸地散开。
那只手,缓缓缩了回去,就像午夜昙花瞬间绽放后,又收敛了那样。
九号慢慢的跪了下来,身子缓缓前扑。
楼宇湘就看到了个女人。
长相很一般,但身材却相当不错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在男人面前,哪怕是八百个男人齐齐的注视下,一丝不挂的楼宇湘,也能保持她最优雅的姿势--因为她很清楚,她迷人的躯体,就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
却对同性的女人,不会有丝毫的作用。
所以在看到这个女人后,楼宇湘马上就放下腿,扯过毛毯盖在了身上。
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也让她猛地从吓傻中清醒,张嘴要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时,女人却及时抬手,血淋淋的食指竖在了自己唇上,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
楼宇湘闭上了嘴,用力抓住了那本诗集,就像只要用力,特别喜欢美女的徐志摩,就会从天而降,把她从这噩梦中带走那样。
女人慢慢放下手,走到了旁边的窗前,用质量上乘的窗帘,很仔细的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楼宇湘用力咬着嘴唇,看着女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把手指缝里的最后一丝血渍,也擦干净后,女人才淡淡的问道:“你是不是很害怕?”
“是、是。”
如果是放在平时,依着楼宇湘的傲气,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自己会害怕。
一个连杀自己三任丈夫的小女人,还会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