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带着满满的鄙夷。
方圆当然能听得出,眉梢一挑说道:“那时候,我没有跟她来明珠,是有难言之隐--”
楼宇湘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方圆的话:“那你怎么知道,姓马的这小子今晚忽然变卦,取消了跟林舞儿的订婚宴,也没有所谓的难言之隐?”
方圆愣住。
他只是亲眼看到,林舞儿在马经天说要取消订婚宴时,是怎样的痛苦,自己心中又是怎么的疼了,却没考虑马经天为什么要忽然取消订婚宴。
现在楼宇湘说出来后,方圆才猛然间,从马经天刚才的痛苦中,隐隐看到了自己拒绝林舞儿来明珠时,那份不可抗拒的无奈。
“你根本没有资格,以仲裁者的身份,来审判马经天的。”
楼宇湘淡淡的说:“在我看来,你还不如马经天。最起码,他遭到无法抗拒的压力,被迫跟林舞儿取消订婚宴后,还能有勇气接着再回来,当众发誓他能照顾好她。可你呢?方圆,我想知道,你现在抱着她,是不是感觉很重?”
是的,很重。
明明只有一百来斤的林舞儿,忽然间,就变得像一座山那样沉重,重到方圆得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抱住她,两条腿却开始发抖,随时都会被压垮在地上的样子。
这果然是个重情义、有廉耻心的多情种。
很好,只要你还能保持着这些,那么我就有把握,让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清楚看出方圆心理变化的楼宇湘,心中得意的一笑,却不再说什么,端着红酒慢慢品尝了起来。
她已经撕掉了方圆‘虚伪’的一面,看到了他那颗还算干净的心,就算找到了他最大的弱点。
这就足够,让楼宇湘在接下来跟他的交往中,始终会处于绝对的优势:当一个人,能彻底看透一个人后,还不是想怎么玩他,就怎么玩他?
至于楼宇湘为什么不一鼓作气,趁此机会彻底把方圆给击垮,那是因为她很清楚‘过犹不及’的道理。
男人这东西,都有着很可笑,也最不值钱的自尊心--楼宇湘再打击方圆的话,势必会打击到他的自尊,继而引起他的反感。
那可不是她所需要的。
楼宇湘要得,是一个自以为很被她了解、本能中会把她当做知己的方圆。
那样,她才能利用他,来得到一些什么东西。
果然,随着楼宇湘的这番话说完,刚才还‘正义凛然’的方圆,腰板弯了很多,默默的把林舞儿放在沈玉如旁边的椅子上,低声跟麦克先生说了几句什么。
马上,就有几个酒店女侍者,走过来搀起了林舞儿:她已经彻底的喝大了,得像马经天那样去好好休息。
“方圆,不管怎么样,我、我们都会感谢你的。”
既然林舞儿要去休息了,沈玉如当然得去照顾她,走出几米后,却又反身走到方圆跟前,低声说:“另外,舞儿从没有怀疑你是凶手(大年初一那天晚上,有人要暗算她,结果却造成林东海变成植物人一事),就算你在京华打了她--你在她心里的地位,也是无可替代的。”
“我、我会找出真正的凶手,呵,呵呵。”
方圆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但笑声是那样的干涩。
“等舞儿醒来后,我会跟她说这些的。方圆,你自己要保重。”
沈玉如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要走时,却听方圆说:“等等。”
她站住脚步,扭头看着他。
方圆坐了下来,端起林舞儿那杯刚满上酒的杯子,一饮而尽重重顿放在桌上后,才盯着桌子缓缓说道:“告诉舞儿,不管怎么样,她始终都是我的兄弟。”
她始终都是我的兄弟。
可也仅仅是兄弟--而不是恋人。
林舞儿这辈子,得需要像所有女孩儿那样,去寻找她生命的另一半--那么,那个人绝不会是兄弟,不是方圆。
“好,我知道了,我会把这句话转达给她的。”
沈玉如当然明白方圆这番话的意思,也很清楚他这样说,是受到了楼宇湘的极大刺激,继而发现他自己没有资格,去做林舞儿的另一半。
可沈玉如却无比的渴望,方圆能跟林舞儿走到一起。
这是个靠谱的男人,比苦守林舞儿多年的马经天,更加的靠谱。
但就因为楼宇湘的一番话,迫使他必须这样做。
沈玉如看向了那个娇俏的小女人,真想狠狠给她一耳光,再采住她头发嘶声问道:你干嘛要说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