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车上的时候,谢宗霖说已经有jiāo易部的客户联系他、想委托他代理起诉成天乐,当然都是虚言恐吓,根本没这回事。但他被赶下车后有些恼羞成怒,于是就给易斌打了电话,竭力鼓动这位易老大去起诉成天乐,并暗示对方可以请自己为代理律师。
易老大在电话里未置可否,只是详细询问了成天乐的情况,包括住址在哪儿、今天出来后去了什么地方?挂断电话之后,他叫来了手下“安排”这件事。有手下问道:“易总,您真要去法院告成天乐吗?”
易老大冷笑道:“告个屁!我哪能只听那个讼棍的忽悠?这官司没必要打,告毕明俊是一告一个准,可是上哪儿找他去?告成天乐很难告得赢,就算费天大的劲告赢了,那小子上哪儿找钱赔?我想要的是这个人,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毕明俊做的这么gān净、走的这么漂亮,没有成天乐这个总经理私下配合是不可能的。他可能知道点东西,却不可能jiāo待给警方。我们可不是警察,自有办法让这位成总开口。
手下道:“只要找到毕明俊,就能追回易总的一千五百万损失!”
易老大瞪眼呵斥道:“好大的出息!我们损失的当然要追回来,但那只是本钱,做生意就没有利润了吗?毕明俊可是卷走了三个多亿,警方只会追查他,假如我们先找到,那可是既有利润又有替罪羊!”
……
易老大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为了防止别人先下手,立刻派人想在第一时间把成天乐绑走,而且要做的gān净漂亮不留痕迹,成天乐吃完饭半夜从梦湖美蛙饭店出来是最好的时机,结果却没有成功,反而被吴贾铭查出是他的手下图谋不轨。
吴贾铭走后,成天乐独自静静的沉思,他把灯关上了,从十二楼的阳台上望着前方的金jī湖,近处的黑暗一片静谧,而湖对岸的城市高楼林立、依然灯火辉煌。短短三天内,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就如人生遭遇惊涛骇làng般的起伏转折,竟成了他度过魔境劫的机缘。
真正的烦扰与冲击,其实并不是在公安局或看守所那两天,而是出了看守所之后的这一天,所发生的事令人感慨万千。假如不是已经度过了魔境劫的考验,他是很难保持心神宁静的。魔境不仅只在定坐中,也在他所面对的真实世界里,比如今天的种种。
成天乐真不愧是学艺术的,此刻竟然静静吟起了李白在宣城写的一首诗:“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他反反复复念的就是这两句,等到后来“耗子”实在憋不住了,在元神中喊道:“接着往下念啊!后面应该还有吧,你怎么就这么两句没完没了?”
成天乐被打断了感慨,有些不耐烦地答道:“我就会这两句!想当初看见这首诗的时候,就记住了前面的两句,后面的没背下来。就算现在度过了魔境劫,照样也想不起来后面的句子。”
“耗子”:“那你就是真没印象!快上网去查啊,我听来听去都听着急了,就想知道后面是什么?”
成天乐:“要查你自己查,我现在没心情!”
“耗子”不满地喊道:“我怎么自己查啊?又没有凝炼成形……”
成天乐不耐烦地说道:“那就等你凝炼成形之后再说!”言毕将“耗子”给摁了回去,封在左臂的曲池xué中让它老实呆着,别再出来烦人。
成天乐没有练功也没有睡觉,就一直站在阳台上望着金jī湖,似是在思考又似出神了。直到湖面上有一道反光刺入了他的眼中,他才意识到天边的霞光又一次升起,他竟站到了天亮。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今天恰好是周末。
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三天之前的那个晚上,当他开车走向jiāo易部时,并不知道毕明俊已卷款潜逃,有警察正在等着他“自投罗网”。他在路上还给小苏打了电话,约好周末去小苏家做饭,小苏买菜、他下厨,把艾老板送的那两瓶月光葡萄酒给喝了,来一顿làng漫而温馨的晚餐。成天乐心中还chūncháodàng漾,琢磨着是不是该预备保险套、买什么牌子的好?
转眼已经到了周末,今天就是他和小苏约好的日子,可是那个早就定好的约会究竟还存不存在?小苏已经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因为吴贾铭给她打过电话了。昨天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在苏州可能会见到的人都见到了,唯独没有小苏。
但是今天的约会怎么办,小苏并没有再联系他,假如他信守承诺的话是应该去的。可是有一个麻烦,他不知道小苏的住址。上次在电话里只顾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