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狐鸣声,每隔几分钟,就会从那边传来一下,让又重新躺在云霞身边,想好好休息的沈岳,烦不胜烦。
很有些狐鸣就是某个不要脸的女人,故意引、诱沈岳的叫、床声。
沈岳索性抱住了阿霞,把脑袋埋进了她的怀中。
虽说阿霞的酥胸,远远不如苏南音或者闻燕舞的,勉强也能起到一定的“隔音”效果。
他又在心中默念“人之初,性本善”的三字经,希望能全身心投入到钻研文化中,忽视那可恶的狐鸣。
狐鸣,却像一把无形的锥子,很轻松刺穿了沈岳的隔音防线,不住抨击着他耳膜。
“几个意思?非得惹老子去犯错?”
被狐鸣烦的要命,沈岳再次翻身坐起,看向那边。
狐鸣,继续,很有规律。
隐隐的,好像还含有“丫的有本事过来打我啊”的讥讽。
沈岳不再犹豫,蹭地站起来,快步走向了那边。
他不会去禁、地内。
一来是他不想阿霞去死,二来禁、地蔵在水帘后面。
沈岳过去,只想过去赶走那只可恶的狐狸,鬼叫什么呢,扰人清梦。
哗,哗的声响,湖水起伏度明显大了些。
这是受月球引力,峭壁外的大海涨潮速度加快,影响了玉石湖的湖水。
穿着短裤背心的沈岳,走出数百米后,回头看了眼。
云霞还静静的躺在椰子树下,沉浸在她的美梦中。
他回头看她,是忽然想到,要不要叫醒她,争取过她的意见后,再决定是不是去那边。
不过走出来这么远了,而且沈岳也没打算去禁、地内,只是把那只可恶的狐狸赶走,貌似没必要再打搅她,弯腰捡了块鹅卵石,掂量了下。
大小恰好合适,很趁手。
青灵寨的寨民,把狐狸当做图腾,那是他们的事。
沈岳可不管三七二十八,真要看到那只嚣张的东西,肯定会一石头砸过去,绝不留情。
反正那边是禁、地,就算沈岳砸死那只狐狸后,青灵寨寨民也不会过去,就让它的尸体,在那边慢慢的腐烂吧。
打定主意后,沈岳加快了脚步,遁着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的狐鸣方向。
他终于来到了西北的峭壁前数十米处,抬头看去。
借着月光,沈岳能看到一条条大约十多米宽的水帘,在半山处错落有致的流下,落在日积月累冲出来的水洼中,又流淌出来,形成小溪,蜿蜒流进了玉石湖内。
狐鸣声,还在响。
来自最宽的那道水帘后。
没谁告诉沈岳,这道水帘后,就是青灵寨的禁、地。
他却觉得,这后面就是禁、地。
又走了十多米,沈岳来到了差不多一间屋子大的水潭前,打量着周围环境。
水不深,最多也就是刚没过膝盖,而且还有圆形的石头露出水面,能方便人踩着,走到水帘前。
水帘宽度足够二十米,厚度却很稀松,一阵夜风吹过,就出现了缝隙,能隐隐看到后面黑洞洞。
怪不得叫水帘呢,要是瀑布的话,风就吹不动了。
一只狐狸住在水帘后的禁、地中,装神弄鬼,半夜叫个没完没了。
沈岳严重怀疑,这只狐狸在禁、地内住了很多年,每逢有青灵寨的男女在玉石湖内洞房时,它都会跑出来偷看,然后被感染后,也想那种事了,才呜呜的叫个不停。
就像知道外面来人了,狐鸣声消失了。
如果沈岳有顺风耳的话,应该能听到云二先生在很远的地方,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狐鸣声消失,就代表着有人来到了禁、地的水帘前。
对狐仙敬若神明的云霞,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能来这边的,只能是被冥冥之中那股神秘力量摧着出现的沈岳。
“先生,还要不要过去?”
背着云二先生快要走到湖畔椰林前的嬷嬷,停住脚步,回头轻声问道。
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妪,能背着云二先生,以不输给年轻人的矫健步伐下山,没感到任何的疲惫,只是有些紧张。
她虽是青灵寨的长老,可自从年轻时和心上人来此洞房过后,已经有五十年没来了。
云二先生沉默片刻,淡淡的说:“既然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过去。
沈岳却不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