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宋楚词,正眼神呆滞的盯着陆宁。
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细线,拴住了她的目光,使她必须看向陆宁。
好像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已经昏死过去的陆宁,也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陆宁难看的脸上,竟然浮上一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的微笑。
微笑静止,双目合上。
“陆宁,一起走!”
当陆宁再次合上眼后,宋楚词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这个念头,使她要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把那个家伙从黄沙中拽出来,一起走。
他虽然很可恶,风度更是不及燕随意的百分之一,可宋楚词现在却蓦然觉得:那个家伙,总是能给她任何人都无法给她的安全感,就像刚才被他抱在怀里。
只是,她刚要做出要挣扎的动作,眼前就是一黑梦,暂时停止了。
她太累了,需要休息。
做梦,其实也很累的,不是吗?
哪怕车子发动机响起的声音那么大,也无法把她再从梦乡中拽出来。
那讨厌的,扰人清梦的发动机声响,更无法让陆先生醒来,哪怕刚才他亲眼看到宋楚词被人抱走了。
抱走她的那个人是谁,陆宁没精神去看,正如那个人为什么不把他也救走,他没精神去理会那样。
做梦的人,总是不喜欢去考虑太多,只想就此一直在美梦中徘徊。
是的,就是美梦。
陆宁在做美梦,他梦到了毛驴,还有那个不男不女的林武。
特么的,林武总是不把宁哥的话当回事:他自己搞得浑身脏兮兮的还倒罢了,怎么可以让陆先生的兄弟、驴哥也像叫花子、哦,不,是叫花狗那样狼狈?
宁哥发誓,等梦醒后,他肯定会采住这个娘炮的衣领子,大声质问这是咋回事?
幸亏毛驴还算懂事,知道替二哥辩护,还在扑过来后,讨好的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在宁哥脸上舔啊舔的。
滚球,哥们现在做梦呢!
扒拉我身子干啥,难道不知道埋在滚烫的沙子里,感觉很好?
还有就是,林二哥干啥要大声嚎哭,哭的好像个娘们那样,不知道泪水在沙漠中很珍贵,都快跟上毛驴的狗命了吗?
一点也不懂事,看看人家毛驴,虽说发疯般抛沙子的动作,很特么的狼狈没品位,可人家的叫声中,却带着看到亲爹哦,又错了,是看到亲哥时的欢悦。
这才是兄弟相见时,该有的情调不是?
还哭,这个娘炮哭就哭吧,干啥把宁哥抱在怀里,快要勒死他似的,泪水更是噼里啪啦的往下砸,砸在宁哥脸上。
那么疼。
都快把宁哥的泪水给勾出来了。
唉,别哭了,哥们想喝水啊。
没有谁,来点奶水也行林二哥,你有吗?
林二哥自然没有奶水,但他有清水,在沙漠中比黄金还要珍贵的清水尽管只剩下最后小半瓶,这是兄弟三人能否走出沙漠的最大保障,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都灌进了陆宁的嘴里。
没有剩下一滴。
他也知道的,毛驴不会责怪他的。
因为如果毛驴是人的话,肯定连奶水也挤出来给宁哥解渴。
真特么的浪费啊,就不知道省着点喝吗,想把哥们撑死咋的?
看着眼睛红肿的林武,呆愣了足有一分钟后,陆先生才像终于不甘心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死人那样,嗓子里发出惬意的饱嗝声,缓缓闭上了眼睛,重新回到了他温馨的梦境中。
“陆宁!”
看到陆宁又闭上眼装死人后,林武慌了,用力晃动着他的身子,希望把他给晃醒来。
毛驴爪子也按在陆宁身上,锥锥的大声叫着,透着无尽的哀伤,就像这沙漠一样,没有边际。
别叫,更别晃了行不行?
哥们求求二位了,宁哥只想美美睡个觉罢了,又不是去死,有必要这么闹腾,非得睁开眼跟你们说一句没事才行?
真是的。
实在不好意思训斥兄弟的宁哥,只好睁开眼,看着林武笑了下,哑声说:“我没事,别吵了,行不行?我想睡觉。”
“啊……好,好,你尽管睡,只要不去死,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林武大喜,连忙点头保证自己肯定会言出必行。
唉,林二哥说话就是没水平啊,什么叫只要不去死啊陆先生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真想潇洒的挥挥手,对他说:我欲醉眠君且去,等吾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