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就到这吧。”
“这个白玉瓶还请收下,你若不收,我愧对自身的医者之名,记得每日三粒。”
“约一月,你身体的疾病可除。”
巨大的梧桐树下,祁言背着竹筐,青色的发梢在空中微微摇动,灵动飘逸,却少了一些光泽,染了几分垂暮之色。
“……真要走。”,魈犹豫了一下,“在璃月,你可安心治病,学医。”
我定护你周全,魈在心底说道,眼眸深处泛起一丝波澜,他不喜欢欠人情,尤其还是一个脆弱的凡人。
不卜庐还未尝试,一切说不定还有转机,为什么就是不能多待几日。
“这里没有救我的方法,我只想游历提瓦特,尽自己职责到最后一刻。”
“人之在世,百年也可虚度,十年亦可作为一生。”,祁言摇了摇头,神色淡定,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
解开发尾青色的发带,祁言眼神清亮,嘴角噙笑,递给魈,“都说朋友离别,要送一点什么。”
“青色代表春的颜色。”
“药清已无所有,聊赠魈一枝春,愿魈每天别苦着一张脸,多笑一笑。”
“药清……”,魈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活了那么久,已经不记得上次接收朋友的礼物是什么时候。
还有他和药清不过相识六七天,真的已经成为朋友了吗。
他不过是一个只会杀戮的夜叉,有什么资格拥有朋友。
“发什么呆,魈。”
祁言苍白的脸飞出笑意,拉过少年纤细的手腕。
将飘带系在上面,指尖灵巧地飞舞,结成可求平安的祥云结,眉眼温柔,小声道:“飘带用清心泡过,可守心智。”
“走了,魈,他日有缘,定会再见。”,祁言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魈望着手腕处的祥云结,柔软的绸带散发着微苦的药香,是少年的身上的味道。
祥云结,以前小言哥哥跟着帝君大人学会之后,特意给他做过一个,但是后来在与魔物的战斗之中,碎成残渣。
就像那份深藏在内心之中的盼望。
“等一下,药清。”
“这个带着。”,魈身影一闪,拦在祁言的面前,伸出手,努力忍住内心的躁动。
自从遇见药清,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人。
或许只是有一些相似吧。
他曾询问过药清,有没有看见头上长龙角,戴面具的少年,药清眼神迷惑,说并未看到。
真是岁月无情,业障深重,居然已经产生幻觉。
“这是——”
祁言看着魈的手掌心,是一片泛黄的梧桐枯叶蝴蝶,微风吹动间,仿佛真的要扑闪着翅膀飞翔一样。
“我做的传送符。”
“我说过,你的病一定会治好的,每日记得将我送的药喝完。”,魈眼神闪过一丝别扭。
这不算朋友的赠礼,与他成为朋友,本就是一件荒谬的事。
这只不过是为了完成那一份约定而已,魈在内心反复强调,偏开头,没有看祁言的神情。
“魈……”
“哈哈,那等我哪天去世,得提前写一封信给你,不能让你白替我熬一天汤药。”
祁言将梧桐叶收起,半开玩笑道。
“不可胡说。”,魈听见少年又将死说的风轻云淡,眉头紧蹙,呵斥道,本清冷的眼眸忽然有了一丝情意。
“活下去。”
魈深深地看了祁言一眼,语气加重,随后化为一道青色的残影,消失不见。
“嗯,我会的,魈。”,祁言捂着嘴轻咳几声,目光柔和地扫了一眼璃月的大地,抬起脚步。
一路的风有着清心淡淡的味道,是魈在暗中护卫着他,直到璃月的边界。
外冷内热的小仙人,祁言察觉到魈的气味不见之后,这才卸下伪装,重新变为蒙德的骑士柒——凯茨莱茵。
这一次在璃月的收获不浅。
「药清」这个身份在以后一定会起到巨大的作用,祁言目光深沉。
毕竟可是与传说中的「降魔大圣」结下一份不解之缘。
整理好衣装,祁言并没有暂时返回蒙德,而是与在外驻扎的多塔亚——雪奈茨维奇联络。
多塔亚声情并茂地讲着最近蒙德发生的事,关于风魔龙被深渊教团控制,在蒙德大闹一场,最终被旅行者解决的事。
“空吗。”,祁言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