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图军的骑兵宛如一股黑色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_如/闻′王^ \更~辛¢醉~全`
骑兵们身着乌黑发亮的铠甲,在幽暗的山林间闪烁着冷冽的光。
他们胯下的战马亦是毛色油亮,鬃毛随风飞扬,如暗夜中的幽灵般疾驰。
在这股黑色洪流之后,是同样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步兵。
步伐整齐有力,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涌来。
马蹄声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密集的鼓点,一下下重重地踏在大地上,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起来。
扬起的尘土在山林间弥漫开来,让整个山林都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权景朔如一尊沉默的雕像,静静地蹲在一丛半人高的草丛后,茂密的草叶掩去了他大半身形。
身旁的战马颇通人性,四蹄蜷缩,一动不动地卧在地上。
权景朔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马脖子上光滑油亮的鬃毛,另一手则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似要将那刀柄嵌入掌心。
目光锐利似鹰隼,死死地盯着北图骑兵涌动的动向。
他身旁的将士们个个严阵以待,手中的兵器在山林间微弱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血腥与残酷。
每个人都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只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山林间偶尔传来的虫鸣。
当北图的骑兵毫无察觉地进入到他们预先精心布置好的绊马索区域时,权景朔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高度警觉。¨h¨u_a,n_x*i~a*n-g.j·i+.~n+e¨t¨
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敌军,猛地一挥手,同时大喝一声:“拉!”
刹那间,原本寂静无声的树林中,隐藏在各处的凉州精兵们,齐心协力,同时憋足了劲儿用力拉动绊马索。
只见一道道细而坚韧的钢索从地面猛地弹起,好似一柄柄寒光闪闪的利刃,冷酷无情地横在了北图军骑兵的马腿前。
北图军的骑兵们正纵马在山林间狂奔,他们一心只想快速突进,全然未察觉到隐藏在暗处致命的危机,正悄然等待着他们。
随着权景朔一声令下,跑在最前方的十几匹战马毫无预兆地被钢索绊倒,战马发出极为凄厉的嘶鸣。
马背上的骑兵因强大的惯性,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前飞扑出去,一头栽进飞扬的尘土之中。
有的脑袋重重磕在尖锐的石头上,鲜血如泉涌般直流,瞬间染红了地面,人也顿时昏死过去。
后续的骑兵正全速冲锋,根本来不及对眼前突发的状况做出任何反应。
他们就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接二连三地被隐藏的钢索无情绊倒。
刹那间,前方的几十匹战马相互猛烈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而又惊心的声响;骑兵们则被挤成一团,在混乱中彼此推搡,一时间人仰马翻,整个队伍乱作了一锅粥。
原本次第有序向前冲锋的骑兵队伍,刹那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七零八落。/精/武,暁+说-蛧` ~无¨错^内?容?
战马受惊的嘶鸣与骑兵们痛苦的惨叫交织在一起,响彻山林。
尘土如浓烟般肆意飞扬,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受伤的战马惊恐得双眼圆睁,在剧痛中疯狂地挣扎着,四蹄胡乱踢蹬,似要将这可怕的混乱撕裂。
被甩下马的骑兵们,有的重重摔在坚硬的石头上,疼得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有的甚至不幸被慌乱奔跑的马蹄踩中,发出更加凄厉绝望的惨叫,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北图为首的将领察觉到局势急转直下、大为不妙,多年征战养成的敏锐直觉,让他反应奇快。
他本就身居队伍靠前,被一群亲兵紧紧围在中间,如众星拱月般,此刻正一马当先,奔驰在最前面。
他被这股强大的冲锋之势裹挟着,一路疾驰。
怎料此时,座下的快马,马腿冷不丁被隐藏的绊马钢丝猛地截断,马匹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身躯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眼看着就要狠狠摔倒在乱作一团的马群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他反应迅疾如电,双手在马背之上用力一按,整个人借着这股力道向上高高跃起。
权景朔敏锐地瞅准北图军因马匹受惊而阵型大乱的绝佳时机,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声震云霄地大喝一声:“杀!”
声音仿若洪钟巨响,在幽深静谧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