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她疑惑地刚想开口询问,手上便一凉,男生最后还是把冰袋放在了她手上。
夏言栀坐在公园的茶杯座椅上,翘着一只腿,艰难地用冰袋敷着,边敷边对自己今天放下作业出来的事后悔着。
她正自顾自地想着,没注意到身旁男生的视线,等缓过来了,她一抬头,便看到男生正看着自己。
“同学,你再这么看着我,我真的可能会误会的。”
“误会也好。”
“?”
良久的沉默后。
“呃……那什么,今天真的谢谢你了。”她晃了晃手中的冰袋,一脸真诚地感谢道。
“……”
男生没有说话,正垂着眼,好像知道自己的目光对她造成了影响。
夜晚街边的霓虹灯下,男生五官隐在阴影里,看着有几分的落寞。
夏言栀看见这一幕,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她心中滑过,刚想说些什么,目光便触及到了男生右眉上的一道疤。
“是你!好心的公交车先生。”她实在是太吃惊了,甚至没有注意自己在背后偷偷这么叫人的外号此时在人前被她自己脱口而出。
“你也是州大的学生?”她好奇地打量着
这个有一年未见的陌生又熟悉的人,一时间对这种奇妙的缘分而感叹着。
景寒知看着她,听见她的话却是笑了。
夏言栀并不知道她所认为的出人意表,其实是他精心计算的意料之中。
“两次见面了,你还是没有认出我。”男生低沉的声音被晚风传到夏言栀耳边。
“?”认出他?他们以前认识?夏言栀被他的话打断了接下来的话,正回想着。
景寒知知道她想不起来,他起身,往公园的旋转茶杯装置里放了几个硬币。
旋转茶杯被启动,点亮了暖色的橙光,缓
缓地转动着。
夏言栀没试过这传闻中会旋转的座位,此时正茫然着。
城市里一直有这么一个地方,它有放着许多人不可与外人诉说的秘密,在旋转着的座椅里,人们可以和茶杯说话,把藏在心里的事同它讲,它会把这些话有起来,然后让人们自己设个密码,这样除了那人自己便无人知晓。
“我有一个秘密,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讲过。”景寒知坐在夏言栀的身边,神情平静,似乎对茶杯里渐渐传出来自己声音的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到不自在。
既然茶杯已经旋转着了,那她便听着好了。
“十一岁的那年夏天,我遇到了一个女孩……”
一段普通的往事,在仲夏的夜晚被人重新提起,如果,夏言栀今天没有参加晚会,没有跑到桥上,没有被他拉到这里,这段记忆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会被提起,或许会被人彻底遗忘或许再没有窥见未来的一天,但万幸的是并没有如果。
八年前的仲夏同今年一般炙热。
夏言栀甚至还记得当初溪水的冰凉与清爽。
镇上的小学里转来了个冷冷的男孩,优异的外表本该让男孩获得同学的喜爱,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并没有人愿意和男孩玩。
男孩冰冷的神色与孤僻的性格让许多同龄小孩不愿意靠近,也正是因为这样,男孩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其实有些小孩一个人玩也没什么问题,但问题出在同班的男孩身上,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男孩的来处,向外面的人说男孩来自遥远的大城市,还带头开始孤立男孩,说他是心高气傲,不愿意和他们这些乡村里的人玩。
谣言便如此四起,再没有人愿意同男孩接触。
夏言栀便是那时碰见了景寒知。
一天放学后的荒芜断墙后,小孩呜咽的哭声扯住了夏言柜去买冰条的脚步,女孩蹦蹦跳跳地绕过断墙去看,果然看见了一个正哭得伤心的男孩。
泪水沾湿男孩微长的睫毛,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但表情偏偏又是热拗地平静,仿佛一个没有情绪的木偶,如果不是这木偶此时眼泪流满了半张脸,甚至还哭出了声的话,可能夏言栀真的要被骗过去了。
“你在哭什么呀?”女孩脆生生的声音从男孩身边不远处传过来。
哭得正起劲的男孩浑身一僵,僵硬地转过头看着这个打断他的人。
一双鹿般灵动的大眼睛正映着夏日里灿烂的阳光看向他,如果让那时候的景寒知去描述她,他一定会说,她像个向阳而生的夏日花朵。
夏言栀从口袋里摸出了长妈妈放在她兜里,有些